顺利毕业之后,计划启动indie模式的创业,同时7月底开始进行了一些旅行,旅行回来各种生病,8月25日因为生病,我临时决定回家。

这次回家对我影响很深,一方面我有写在《家与传承》,另一方面关于自己生病住院以及姥爷和奶奶病重。关于生老病死。

我一直自称是不怕死的人,但这次我发现其实自己怕的要死。倒不是怕自己死,而且对死亡本身及其衍生的莫名恐惧。

住院时,临床是一个话唠的老头,严重时不能起身,一切需要陪护照顾,时常痛到呻吟;隔壁有一个多数时间都在哭的小孩,每一声都到心里;奶奶因为肿瘤开刀,我完全不敢看刀口;姥爷卧病在床,我完全不敢近前,甚至不敢多看。看着姥爷行动迟缓,瘦骨嶙峋,脸却肿起来,我只看一眼,就怕的不行;住院时,抽几十管血,输液,骨穿,检查,我从未如此怕疼,表面自然,内心忐忑。

回来后,有一天和母亲视频聊起,她说,这么大小子了,去姥爷家怎么都不能帮帮手。我说,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害怕,一种莫名的深深的恐惧。也是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在害怕以及在害怕什么。

我怕疾病缠身,我怕病痛困扰,我怕卧病在床,我怕需要帮助,我怕丧失体面,我怕没有自由,我怕不像个人。

我怕意识不能控制身体。我怕一死百了,没有留下,没人记得,没有重量。我怕无能、无力、无奈。

我怕的要死。

在这恐惧中,才知道现在,才知道本能,才知道珍贵,才知道珍惜,也才知道身处其中的人们的闪闪发光,乐观与坚强;也才知道认命的无奈,无奈的认命;也才知道难感同,亦难身受。

好在,人是健忘的。

好在,可以记下来。